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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Paul Y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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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勝者為王》- 導演的話

導演的話(網上完整版)

此劇原著在外百老匯首次上演時,我才只有一歲。那時候家在石硤尾徙置區,是七層「H」形那種,廚房廁所都在外面公共地方,偶爾會聽到有人咆哮「樓下閂水喉」;全層不知道幾多戶人家,都只有大廈中間位置共用一個水龍頭,那時候洗澡浸在鋅鐵水桶裡,正是制水的時候用來儲水的那個,旁邊是一眾師奶街坊在洗衣服或洗菜;一家五口住的地方恐怕有一百平方呎吧?平常家裡很靜,但外公總會告訴我他從軍的故事,外婆會給我讀報紙,舅父在家時常彈結他唱英文歌,姨姨每星期都帶我去看一齣電影,而且左鄰右里的關係卻很融洽,人人日不閉戶,每一道門後都是孩子的遊戲天堂,對一個未上小學的孩子更加是一個快樂的天堂。每晚播新聞的時候吃飯,畫面中總有很多人在黃黃的沙漠裡沒有聲音的咆哮,很多火箭大炮飛機,很多爆炸的,無法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反正有駱駝的地方正在打仗就是了,而且很多名字跟聖經故事一樣,什麼西奈半島、埃及、以色列、加沙、約旦河西岸、阿拉伯、叙利亞,應該是上帝住的地方吧?不過電視上還有我最愛的佳視兒童節目,還有「溫拿」、「狂潮」、「大亨」、「奮鬥」;到「歡樂今宵」的時候就要睡覺;星期日會到馬路對面的教堂上主日學,跟哥哥姐姐玩遊戲,學畫畫;偶爾飛機欖大叔來到叫賣最精彩,全幢樓的人都跑到走廊俯視他的神乎奇技,但我只能見到一粒粒的欖忽然掉到我眼前的地上,因為護牆比我高;每天陪著我還有一架黃色玩具車和一袋膠製小士兵(看到Toy’s Story的時候真的激動不已),膠地板上的圖案是戰場,綠色花紋是山,藍色花紋是河。不久隨家人搬到新型公共屋邨,最後一段時間我看見一個會飛的巨大鐵球,把對面一幢幢的大廈都砸爛,天空愈來愈大,沙塵卻愈來愈多。

這就我當時認識世界的全部,很單純,其實那是一個充滿矛盾的年代。自二戰結束了二十年,但各地民族從來紛爭不止,美蘇冷戰、中東戰爭、石油危機、越南戰爭,民攻打民,國攻打國,無日無之。而在當時世界龍頭大國的美國本土,社會從戰勝國和經濟發展而來的優越感,卻又在越戰中泥足深陷,在國內反對聲音增加的情況下被迫撤軍,旋即又支持以色列的復國戰爭,要做世界警察,國防開支有增無減,同時面對國家經濟衰退,人民在轉型過程中吃盡苦頭。但所有新聞中的口號,最後還是須要落地看到對生活的影響,在這時期美國人生活的精神面貌,是令人更感興趣的問題。這個戲最重要的地方,是1972年一個美國城市與2014年的香港,中間竟然出奇地相似。

自六十年代嬰兒潮出生的年青人長大後,發展出主張愛與和平的左翼嬉皮士思潮,劇中曾經對世界充滿理想的四個角色,就是在這一種氣氛下成長;後來越戰失利,經濟衰退,加上在本土的猶太人復國主義的影響下,富有的猶太人對國家政策的影響和參與日益增強,開始了金權勾結的政治現實,及以利益為先的國家政策,令國家後來再一次進入經濟增長期;在社會意識及環境蛻變的衝擊下,劇中人所面對的矛盾不單是謊言、出賣、背叛,還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卻又草木皆兵的恐懼:小山丘上的樹木被拔光了,小湖被填平變成停車場,野餐的草地變了商場,本來屬於本地人的優越感逐漸消失,專利被取消了,人人金錢至上不講理想了,連打籃球都不再講戰術而講身高了,這裡還是我們曾經認識的地方嗎?我們在這裡長大、結交朋友、上學、嬉戲、那些街道、那些商店、連那些價值觀,一點一滴,溫水煮蛙,下次會輪到那一個?

劇終時TOM提及外面的天稱(即常見於建築地盤俗稱「吊雞」),就是目前「發展就是硬道理」的反映。香港經歷過五六十年代的艱難,進入七八十年代的起飛,是個人人相信只要努力、便有回報的年代;九十年代至今回歸前後時期,全民炒樓炒股,做就不少百萬富翁,社會欣欣向榮;我們經歷過最美好的時候,但當年的東方之珠今日卻發展得一榻糊塗,又是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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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會考後閒著無聊,與同學在竹園參加了一個戲劇訓練班,不過很快我便發現自己對演戲其實無甚天分,一個暑假便完了。後來朋友知道自己曾經參與舞台製作,找我在一個舞蹈演出中幫忙做後台小工,反正是行行企企搬搬抬抬,工作倒輕鬆;那一次我認識了演藝學院,也見識了原來舞台燈光真的很神奇,當時的燈光設計師鼓勵我報讀演藝學院,於是93年我從演藝學院舞台燈光畢業了。半年後我加入了香港話劇團,因為當時的酒肉朋友余振球常叫我別怕從低做起,就算是小工,也要到唯一的大團去見識一下;於是一做就是五年,那五年我真是眼界大開,不單有機會和境內外的著名設計師合作,見識人家實力,更重要的是我有機會每日排練時坐在不同的導演身邊,親眼看著他們如何把一個個想法變成事實,把文字一點點的變成台上的行動,把行動串連成一場場的戲,再舉重若輕地化成各種各樣的感覺,以角色的恩怨情仇、對話歌舞、佈景服裝燈光音樂為媒,引發觀眾想像,戲劇如歌又似詩,可以是極端的行動,也可以是婉委的傾訴,或者熱血沸騰,又或感人肺腑;我還是愛我的光影世界,但我知道還有一個更廣闊的天地。於是後來赴歐洲修讀「SCENOGRAPHY」,似乎就是日後開始擔任導演工作的起點。

以「舞台美學」作為「SCENOGRAPHY」的翻譯,第一次是從張秉權博士的文章看到,相信他提出這個說法時前曾耗費不少心力,而至今我仍認為這個「概念」甚難找一個名詞去形容;有不少人對「舞台美學」一詞感到無處著力、或艱澀隱晦,因為它在理解上並未完整,而且有點誤導成份;從字面拆解,例如Photography一字,Photon是光,Graph是記錄、圖像、文字,於是攝影其實是「用光(影)寫成的記錄」;同理,Scenography的Scene是場景、也是空間,於是合成的意思就是「以空間寫成的文章」或「在空間裡的記錄」,探討的不單是場景,而是存在於(或某一特定的)空間裡的一切:形狀、顏色、光暗、氣味、符號、節奏、音樂、活動、物件、肢體、感覺… 說穿了,就是人和空間的關係;由此出發,於是廣義上建築、雕刻、繪畫、攝影、園藝、電影拍攝、電影美指、平面設計、戲劇、舞蹈、音樂等等也包括在此範圍內。來到這裡大家應該明白要用中文理解這個概念有多麻煩,任何說法也將會有Lost in Translation的情況出現。衷心希望各方高人不吝賜教,就翻譯上多給意見,讓我能終有日可以簡潔地說出其實我是什麼人。

當代香港戲劇主要參照英美劇場風格,而歐美戲劇學校,提供的多是全方位訓練,包含導演演員設計後台技術訓練,到課程最後階段,學生據自己興趣專長選擇一項專業;因此從學校畢業出來的,早就了解所有劇場的運作和自己在日後製作團隊中的位置及價值,舞台作品在藝術上的最高負責人,有演員背景的反而是少數。相反香港劇場中大多數導演也是由演員出身的,像我這樣由舞台技術出身的是極少數,這當然有歷史原因,不贅,但亦因此令一般人會想像舞台劇導演一定是文質彬彬、謙虛君子、戴著藝術家桂冠的文人。其實藝術家和一般人的分別,假如有,只不過是多了一點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勇氣而已。

在百老匯等大型製作中,其實為數不少的導演是由編舞、作曲、編劇或舞台監督演變過來;因為舞台上可用的工具不單是語言和演員,導演還須要對其他媒體的一定認識:舞蹈、音樂,視覺、聽覺,缺一不可,舞台劇導演所關心的,不會只是劇本和演技,因為編劇和演員是兩種獨立的專業,排戲是各方面的專家互相補充的過程;導演就像探險船上能指出金銀島方向的船長,其他水手各自在崗位上發揮所長,最後一起達到目的地而找到寶藏;「Director is only the one who gives direction」,例如在角色處理上,導演只須要提出方向,希望得到的效果,具體就讓演員或設計師按要求和理解去創作;但假如導演去「教」或「示範」如何做的話,就算在今日「外行管內行」是常識的情況下,也肯定是對專業人士的不信任,必然降低作品的藝術水平;因為戲劇從來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得來的。導演的工作,是把團隊中各人的天分專長放在一起,找出最動人的可能。

戲劇有時是零碎的生活感覺的具體呈現,是生活上的反思,把生命從現實與思想中提升,可以文以載道,也可以不平則鳴,似乎是上街遊行示威抗爭的激烈行動,與詩歌小說的含蓄想法,包含也平衡在兩者之間的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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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今日,前港督麥理浩爵士辭世。「麥理浩十年」期間,廉政公署成立,從此「香港,勝在有ICAC」;十年興建公屋計劃,使當時五百萬人口中的一百五十萬人受惠;推行清潔香港運動,還親自到沙灘執垃圾宣傳;推行九年免費教育,並設立工業學校、職業先修學校,因材施教;設立郊野公園,使香港到今日還被評為最宜居城市;通過中文為法定語言,從此立法局議員可以粵語發言;訂立每週休息日、有薪年假產假,為工人創造安穩生活……我求學時驗證了由於緯度的關係,外國的月光果然更大更圓,但外國人就絕不會更好,英國人在香港不會只做好事,但香港人做壞了的事總多一點。

中學三年級,老師就教我們,說政治是妥協的藝術,因此沒可能有一個政府會有所有人支持,王者只不過是滿足了大部分人,因為他知道如何設法平衡那大部分人當中的利益關係;和諧穩定,從來都是由上而下的;這一點英國人固然是箇中高手,被文革革清了腦袋的中國人不明白並不稀奇,可憐是當年師從英國人的本地精英,學了老師的語言,學不了語言背後的哲學邏輯,學會了民主世界的辯論技巧,沒學到民主世界的獨立思考;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開口就是那一句二十年前我到內地工作經常從民工口中聽到的一句:沒辦法;不同的是緊隨會有很多很多獨到的理由,最後總不忘總結一句:還有什麼辦法?把弄髒雙手的責任都往外面推,潔癖地把自己放在高處指指點點,卻忘記人類自有文明以來最要講究的不是潔身自愛,而是從個人身上體現、後而推己及人、再而放諸四海的一種精神,叫做承擔,受人尊重不是恩賜,是要爭取的,尤其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我只是適逢其會,出生在那個年頭,就如猶太人生來就是猶太人一樣,並不是所能選擇的事,我也沒有任何棧戀港英時代的理由;懷緬陶醉於過去,或是太滿意於曾經擁有,或是對未知感到無可奈何。

面對轉變,無論是循序漸進還是一步到位,人必會產生不安,過程中也因為須要作出改變而出現的陣痛;不同的人,因社會地位、年齡、性別,自然會有不同程度的不安和陣痛,不斷重覆的典型是,年長的多不想改變,年青的多希望改變,中外歷史中早重複地記載了幾千年的例子。但自為人父後,似乎更明白蘋果的象徵意義:智慧之樹長在伊甸園不是偶然,蛇纏在樹上也不是意外,有孩子的就會知道,有時寧願眼中流淚心中淌血,也會讓孩子去做他們認為要做的事,就算後果是千秋萬世的苦杯;吃一口蘋果,表面上得到的是智慧,真正的禮物是讓他們決定是否咬下去的自由。上而下的,不應該強把自己的一套價值放在未來頭上,儘管你有神一樣的能力去支配孩子這樣那樣,但是神應該有勇氣去接受和包容未來,才能得豐盛;而支撐著自己上十架的勇氣,就是愛。

在上一個殖民地時代,無論在茶餐廳午飯還是在家中獨處,例如電視播出中國女排得獎時奏起國歌,我曾經每一次不理眾人目光而站起來唱國歌的,那些年,只要國旗升起,無須洗腦,我都會自動自覺熱淚盈腔,因為我以我國家為榮。四十歲後,只不過是另一個殖民地時代,我連去想我們還剩下什麼的氣力都幾乎提不起來,這種無力感是否也是按照劇本進行?如果能像劇中人一樣,有個教練可以告訴我應該如何走下去就實在太好了。相信這是造就此劇獲得普立茲獎的原因,也是今天為大家送上這個戲的意義。

特別要感激參與翻譯的幾位朋友,他們的參與幾乎達瘋狂的地步,大大充實了整個演出;尤其還有眾位演員及製作團隊,對小弟的信任我真的無言了,有時我手指伸出來還是顫抖抖的,他們也義無反顧地往那裡栽進去。希望大家在謝幕的時候會多給他們掌聲。

溫廸倫
寫於2014年8月25日

PS, 承羲吾兒別怕,父親母親會戰鬥下去,儘管有日你家鄉會在歷史中被抹走,你將來也可以驕傲地告訴地上的人,作為香港人,我們曾經盡力過。

October 9th, 2014|總監的話|

寫在《勝者為王》- 監製的話

監製的話

《勝者為王》- 昔日陽光少年,今天爾虞我詐!

「劇場空間」呢?

剛看了一個由十六歲資優少年導演的百老匯歌舞劇,演出規模龐大得令人難以相信是一個少年人以一年多的籌備時間得來的結果。參與演出的有現場演奏的樂團、新進的歌星明星、資深的劇壇前輩、專業和業餘的演員和後台工作人員…,當然,背後還有義無反顧地支持他的父母。就是這樣成就了一個少年人的夢想!讓人既感動,又妒忌;既羨慕,又慨嘆!

感動、羨慕的是一個少年人的夢想因為有父母和許多大人無私的愛和支持,包括精神、時間、經驗、金錢、人脈,而得到實現。可是,反觀不少專業劇團卻往往因為欠缺製作費,欠缺人手而在掙扎求存,很難沒有半點妒忌、慨嘆吧!

少年人為了一個夢想,挑戰了一個遠遠超越自己能力所及的製作。有人會說他是任性,有人會說他是勇敢,更多人會說他是幸運。那麼我們這些在劇壇打滾多年的「中年」,又是為了什麼呢?

去年九月加入劇場空間至今剛一年了,不知道是我的腳頭好,還是不好。這一年是劇場空間多產也多事;人人做到「氣咳」的一年。自去年十月的《歷史男生》,今年一月的《棋廿三》、四月的《喜靈州……分享夜》、五月的《棋廿三》上海被取消版、六月的《八美猜兇》,到今天上演的《勝者為王》。一年之內,我們「衝」了六個演出!平均兩個月一個「騷」。未來半年我們仍會繼續「衝」—— 十二月的《棋廿三》上海被取消版重演、明年二月的《叮檔》,然後是四月的另一個創作劇目。先不說做,單是數也「氣咳」了。

劇場空間又是為了什麼呢?說是夢想……余振球再怎樣「天真」;溫廸倫再怎樣「氣傲」;張飛帆再怎樣「熱腸」;勞敏心再怎樣「保養」,當套上「夢想」一詞,未說出口,自己已經雞皮疙瘩了!說是任性……大家都太成熟了吧。說是勇敢……也許真的是比一般這個年紀,安分守己,踏踏實實地為安居樂業而工作的人「勇」了一些,「敢」冒險一些。說是幸運…….這樣衝,好幾個是自資的製作,到今天劇團還沒有「執笠」也算有一點幸運嘛。

那到底是為什麼?是因為對香港,對劇場,對觀眾,對自己還抱有期望吧!是因為仍然相信劇場對社會的發展,對人民的精神培養有該負的責任吧!

資優少年即將遠赴外國學習戲劇,相信他的藝術前途必定會有大放光彩的一天。劇場空間的大叔大嬸們也會繼續謹守舞台的崗位,把握機會,朝著劇團的宗旨一步一步進發,製作高水平的劇目,藉著舞台與觀眾一同檢視社會,思考人生。

勞敏心

October 9th, 2014|總監的話|

舞台美學絮語(一)

共享舞台 原載於《勝者為王》場刊

舞台美學絮語(一) 余振球

舞台劇與電影、電視有不同的語言。

在沒有電視電影的年代,舞台劇擔負着今日電視電影的功能。 到今天,舞台劇在普及性、大眾娛樂性等都不能與電影電視相比。但在說故事的方式上,仍有其獨特性,且變化萬千,可能性愈來愈多,所產生的想像無限。這都不是電影電視可比。

在舞台美學方面,舞台劇的佈景絕不可能像電影電視般寫實。縱使花千萬金元打造的實景,都只是 A 貨,都只是華麗裝飾,對人、對物,對戲都是。

舞台、空間、佈景之於舞台設計師就像演員之於導演,舞台設計師透過其設計說故事,透過意象去表現故事。所表現的,必定基於文本,甚至超越文本”Beyond the text"。按着文本的軌跡前進,方能超越,背道而馳,或分差而出只會誤入歧途。

大有可能的是,任何劇本都可以空台(Bare stage)演繹,頂多只需少許傢俱。為何還要舞台設計師呢?
舞台設計之不同於佈景設計,在於空間。佈景設計是為個別塲景設置背景、裝飾,點出劇中的地、時、情。,而舞台設計是舞台美學其中一環。舞台美學透過空間的運用,利用舞台設置、道具、燈光、音響、音樂、服裝、化妝、形象等刺激觀眾的想像力,發掘文本所給予的更深層意義。好的舞台設計與好的劇本、好的演出一様,能引發觀眾去思考,讓他們從自身的背景經歷中去理解,去感受,從而作出反思,以不同角度審視「人」, 對自身、對社會、對身處的環境、什至世界提出疑問。是,舞台美學就是問問題,而不是給予答案。答案是要由觀眾自己去發掘。可惜的是,今天的我們大都只為求「對」的答案而存在,卻不懂、亦不願、更不敢去問「對」的問題。是我們香港的教育出現了問題嗎?

劇場是家庭、學校以外的一個重要教育塲所。戲劇可以提供今天香港家庭/學校中所忽略和缺乏的教育。是什麼?這是一個問題,答案要由大家自己去思考。

October 9th, 2014|總監的話|

《勝者為王》仍有靚位選擇,萬勿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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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及時間:
2014年9月26,27,30日,10月3日(晚上7時45分)
2014年9月27,28日,10月1,4日(下午2時45分)
地點:沙田大會堂文娛廳

September 18th, 2014|舞台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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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y 18th, 2014|舞台劇|

請不要再以「經濟、發展」作藉口

請不要再以「經濟、發展」作藉口,來粉飾掩蓋自私自利、保護自已既得利益、官商利益輸送的可恥行為。

如果發展東北真的是為香港下一代的話,請將所有土地資源,全用作公屋、經屋、居屋,還有耕地復耕、原居民原居地安置。沒有私人發展商參與,沒有低密度豪宅,可以嗎?當然有有一千個理由不可以。

那請不要再挾「無殼家庭」來美化自己。東北發展後,只會令香港貧富更懸殊,産生更多「無殼一族」。

請不要再以「特首需愛國愛港」來偷換概念,誤導爭議。每一個香港人都是愛國愛港的,否則已移民他去。但有些人要求的「愛國」,不是單純的愛國。他們演繹的「愛國」,是對某「領䄂」效忠,是對「黨」效忠,是對「自己」效忠。就像當年希特拉要求德國人向他,向NAZI 效忠一樣。

孫中山愛國,還是袁世凱愛國?慈禧愛國,還是譚嗣同愛國?周恩來愛國,還是銭穆愛國?

在我懂事以來,歷經戴麟趾、麥理浩、尤德、衛奕信,什至乎具爭議性的彭定康,對比起我們三個港人、在管治能力,在愛港人之心,都有高之而無不及! 為甚麼?因殖民地總督和本地權貴商賈、沒有直接利益關係。但三特首,卻有千絲萬縷的利益牽連。還有英國人的 Pride,Believe and Faith.

在英人治港的百年殖民地時期,英國和港督從沒說過類似「英國七千萬人不會同意…….;英國七千萬人付予/支配你們自由……」這厚顔無恥、強詞奪理的說話。

我現身處的環境,比三十年前更不堪。

港人治港是行不通的。

讓我們一人一票選最適合京官來做「港督」吧。我選朱鎔基!!!

J. Yu

 

July 6th, 2014|總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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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e 23rd, 2014|舞台劇|

【專訪】溫廸倫:重新思考 Scenography (舞台美學)

01

圖/由受訪者提供及網上圖片

以文本為創作核心,演員、導演、設計師等各部門分頭創作,再將製成品在劇院匯合的製作模式,到底是否劇場創作的唯一方法?對部份劇場創作人而言, Scenography(舞台美學)是另一種創作方式和美學觀念。或許有不少讀者會誤將 Scenography 等同於佈景設計或美術指導。今回我們就透過劇場空間創作監督、曾留學荷蘭並完成 Scenography 碩士學位的溫迪倫 (Bee Wan) ,讓讀者跟我們一起重新思考有關劇場的創作。

甚麼是“Scenography”?

身為英國資深 Scenographer 、導演及學者的 Pamela Howard 在她的著作 “What is Scenography?” 中,為 “Scenography” 下了一個定義: Scenography 是在一個作品中,透過空間、文本、研究、美術、表演者、導演及觀眾所作的無縫配合。 (Scenography is the seamless synthesis of space, text, research, art, actors, directors and spectators that contributes to an original creation.) (有興趣的讀者可細閱她於書中怎樣逐一闡述每項元素跟創作的關係。)
在香港, “Scenography” 一般被翻譯成「舞台美學」,然而 Bee Wan 對此翻譯卻有保留:「我們可嘗試從字面理解,以 “Photography” (攝影)為例, “Photo” 的意思是光, “Graph” 則是去寫和紀錄,因此 “Photography” 就是用光影去創作和紀錄的技藝。 “Sceno” 是場景 (Scene) ,亦指空間。因此, “Scenography” 就是在這個演出空間的創作。這個空間包含了甚麼元素?演員、台位、燈光、服裝、聲音、氣味等等,基本上可以說是任何東西。」

02
Pamela Howard

舞台美學的由來

從西方戲劇發展的角度來看, Bee Wan 指 Scenography (舞台美學)這概念可以追溯至古希臘時期:「四千年前雖然未必有職業劇團,但地中海一帶已經出現不少露天劇場,每逢節慶都會舉行演出。他們將音樂、舞蹈、詩歌、故事等元素放在一起,變成有系統和具規模的演出。負責製作演出的都是些富有學問的人,如亞里士多德等。他們具有文化修養,會寫詩和音樂。由此推論,他們同時負責舞台上的佈景、道具、面具、歌詠團的安排等等,功能上就如今天的導演,或更貼切的形容是『戲班班主』。最早期的『舞台美學師』 (Scenographer) 其實就是那些製作演出的人,他們身兼多職,由詩歌、音樂、繪畫到行政,他們也從事佈景,甚至劇院的建築。當然一個人完成不了所有東西,因此亦會找相關人士來合作。」

專業化的出現

社會、科技與價值觀的改變大大影響了戲劇的發展,使演出製作走向部門化和專業化:「十五世紀在意大利出現了第一個劇院,令演出首次變成在室內進行,同時亦衍生出不同部門來。當日首先要克服的,是光線不足的問題,於是便出現了專責照明的部門,即是其後發展出來的燈光設計。露天劇場的聲學經驗亦需要改善以應用在劇院內,所以亦發展成音響設計。佈景、服裝等所有東西,都因科技發展而變成可以做到更多效果。四千年前由一個『班主』應付的東西,慢慢變成需要多個『部門』去處理。當此等工作變得愈來愈專業的時候,就不可能由一個人兼顧,舞台美學亦由一個人的事變成一個『小隊』的事。每個部門的分工亦很不同,排練成為了導演和演員的工作,文本由編劇負責,再有作曲、設計師、舞台監督等。 Scenography (舞台美學)的原意跟現時的解釋有所出入,這是由於是時代的演變。」

03
《蛆》劇場空間製作

回歸基本

話說回來,這個四千年前的概念,怎麼近年又會多了人提倡? Bee Wan 說這跟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後現代劇場及小劇場運動有關:「自十九世紀末工業革命影響所及,急速的經濟發展使人對物質及娛樂的需求增加了,同時亦催生了百老匯、倫敦西區及世界各地的表演事業來。物極必反,當太多專業化的製作出現,挑戰現代主義中的合理、實用、整齊等概念的『後現代主義』亦隨之出現。香港在八十年代開始,文化中心及演藝學院相繼投入運作,演出製作及劇團的規模愈來愈大。到了九十年代,再多了一批中小型藝團。正當觀眾漸漸習慣了欣賞大型佈景、創作人習慣了專門化的排練和創作方式,有人開始質疑這是否劇場創作的唯一面貌。這提問令小劇場運動出現,並且回到思考劇場的根本:創作人透過劇場這空間,跟觀眾去分享意念。小劇場運動亦嘗試打破『劇院』的定義,探索在工廠、學校、甚至山頭等地方演出的可能。說穿了其實是走回頭路,回到探討劇場最原始的意義。你可以想像一下,在工廠、小劇場和戶外的演出製作,一定跟大型劇院很不同。編作劇場 (Devising Theatre) 甚至不是從文本出發,而是以概念先行,創作團隊將自己的專長放入創作中。創作人在過程中已經做了『所有』設計。那麼,我們如何再定義他們的職責呢?誰是演員、導演、設計師?回頭一看,便發現曾經有Scenography的概念,而且跟當年的操作很接近,於是再借用這個概念。」

歐洲求學之旅

留學歐洲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但那次經歷對 Bee Wan 有很大的影響:「很多朋友都曾經問及我的留學經歷,我通常會回答說我不知道自己學了些甚麼,但我肯定自己放下了一些東西。我去進修之前,已經在演藝學院畢業了一段日子,亦在香港話劇團當過執行舞台監督。香港人很特別,很容易便學會形式、規矩和技巧,但從不花時間了解這些規則背後的意義,和它們怎樣衍生出來,只會盲從『行規』。對我來說,在荷蘭最大的衝擊,就是發現這些『行規』不一定要跟從,世界上有很多人用不同方法去處理同一件事。」 2001 年回港後不久, Bee Wan 邀請了幾位來自歐洲的同學,參與了劇場空間的製作《蛆》:「那是一次很難得的實驗,是一個完全的 “Scenographic Device” 的演出!我們當中有人負責樂器,有人負責木偶和形體等,戲中甚至有莎士比亞的角色出現。當時幾位同學都住在我家,每晚也會討論排練的細節至深夜。明早十時還要繼續排練,但總是毫無睡意!演出的口碑亦非常好,可惜那班歐洲同學現在各有發展,在香港也比較難找到這樣的藝術家,所以很難可以再製作類似的演出。」

04

《十二怒漢》劇場空間製作

二十世紀舞台美學先驅:

05

阿皮亞 Adolphe Appia (1832 – 1928)

十九世紀末流行非常像真細緻的舞台佈景,加上繪畫而成的佈景板及背景圖畫營造出真實感。阿皮亞對此非常厭倦,認為繪畫中的幻象配合台上的演員時互有衝突,過份依賴繪畫完全不可能達成所謂的真實。他追求演員與表演空間的融合,並以三維概念取代演員身處二維佈景板前表演的傳統。
06

克雷格 Edward Gordon Craig (1872 – 1966)

克雷格跟阿皮亞是惺惺相惜的藝術家,二人有很接近的美學觀念,而且經常交流對表演的看法。克雷格曾經是一位演員,他認為演員的個人情緒會影響到身體的表達,因此表演時會出現誤差。他相信藝術必需經過精心的設計,是經過反覆試驗和失敗的產品,繼而他要求演員「表現」 (represent) 角色,而不是「模仿」 (impersonate) 角色。
09

亞陶 Antonin Artaud (1896 – 1948)

亞陶是一位詩人、演員及導演,他的著作對當代劇場有舉足輕重的影響。他在劇場美學上的影響,在於他強調劇場中的物件及物理上帶給觀眾的體驗,作為跟觀眾交流的主要渠道。在《殘酷劇場》一書中,他展望觀眾能處於以服裝、面具、木偶、燈光和音響為主的空間,用以「歌頌、使人麻木、令人著迷及刺激感官」。
07

羅伯特.威爾遜 Robert Wilson (1941 – )

香港觀眾對羅伯特.威爾遜的作品應該不會感到陌生,香港藝術節曾經上演他導演的作品包括《沙灘上的愛因斯坦》、《三毛錢歌劇》及《黑騎士》。他改變了人對當代劇場的理解,並以視覺及空間元素為演出的主軸。他並不認同傳統劇場中,視覺元素重複著語言所表達的內容。他認為兩者同樣重要。而視覺必需精彩得即使是一個聾人坐在觀眾席,也同樣會感到演出精彩絕倫。

參考資料:

Butterworth, Philip and McKinney, Joslin. The Cambridge Introduction to Scenography. Cambridge: Cambridge UP, 2009.
Howard, Pamela. What is Scenography?. London: Routledge, 2002.

08《原刊於三角志 2014-6-10》
三角志期望透過不同的方式,把兩岸四地最新鮮、最精彩多元的藝文資訊帶給讀者,建構一個無界限的藝術平台予一眾藝術家發表;並讓藝術家、藝術愛好者及藝術界人士作多方交流和直接對話。www.arts-news.net/node/924/

原文連結:http://thehousenews.com/art/%E6%BA%AB%E8%BF%AA%E5%80%AB-%E9%87%8D%E6%96%B0%E6%80%9D%E8%80%83-scenography-%E8%88%9E%E5%8F%B0%E7%BE%8E%E5%AD%B8/#.U5bf_laWCEw.facebook

June 10th, 2014|訪問|

台北友人夏學理,的一篇文章

收到台北友人夏學理, 的一篇文章,深有同感,原因是我們的城市也是如此。轉載如下(大家讀時,不妨在心中將台灣二字化作HK):

有影響力的你/妳,請加入我,做一個”快樂的台灣島民”!

在哀愁5月風雨的最後一天,我想籲請具有影響力的你/妳,我親愛的台灣家人,讓我們一起做個”快樂的台灣島民”。

我前幾天問學生,台灣是個海島,但你/妳由衷認為自己生活在海島氛圍中的請舉手,結果毫不意外的,一個也沒有。

台灣被”悲情浪潮”侵蝕的太久,長期以來,因為政爭與人為持續的故意,讓”悲情浪潮”無孔不入的竄進生活中的有形與無形。島國人民與生俱來的自信、樂觀、歡喜、開放與光明亮麗,在”悲情浪潮”的輪番衝擊下,不知還剩下多少,在我們的心裡與臉上?

“自信振國”,當我眼見韓國,在決定揚棄”悲情”之後,於2012年一躍成為全球七大富強國之一,自此,就常禁不住的想問:曾榮為亞洲四小龍之首的台灣,究竟還要被”悲情”制約、羈絆多久?

1994年,前總統李登輝曾說:生為台灣人的”悲哀”;20年後的今天,由衷至盼我們一起攜手努力,讓自己、家人與全民,都能夠在農曆5月5日端午正陽能量的照射下,恢復”島民”的愉悅本色,讓後世子孫,可以早日的仰天重呼:生為台灣人的”喜悅”!

端午節,一定要,快樂~

夏學理

 

by Jacob Yu

June 3rd, 2014|總監的話|

有關《棋廿三》上海演出被取消

有關《棋廿三》上海演出被取消

文:張飛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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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香港藝術發展局資助劇團之一「劇場空間」的原創劇《棋廿三》,今年獲邀為「上海戲劇谷」開幕節目,原定於 4 月 30 日及 5 月 1 日演出兩場。但到 4 月 29 日早上,主辦單位表示突然接獲政府緊急通知,取消演出。「劇場空間」在官方網頁的聲明內表示:「所有溝通及進展都一直良好,面對在演出前一天於毫無預警之下被取消的噩耗,我們實在無法接受,並於即晚撤離劇院。」本會特邀隨團到上海演出的《棋廿三》編劇張飛帆撰文,細說感受。)

一切來得如此平靜而溫柔。

身在上海時,我因為這件事收到許多劇場友好的短訊問候和叮嚀。我明白,當《棋廿三》突然被上海有關當局取消演出的消息傳到香港時,大家一定會有許多想象。雖然,我並不是第一身收到當局的通知,但身為編劇,並親身飛往上海了解過情況,對於是次的演出「被取消」,沉澱過後,我大概可以分享一點個人的感受。

一切來得如此平靜而溫柔。

據團員所述,演出前一天,當我們還正忙著為翌日的演出綵排,「戲劇谷」的職員便突然出現,與敝團的負責人交代演出要臨時取消。雖然我並不在場,但據當時在場的團員所述,戲劇谷的職員臉帶惋惜向我們道歉。事隔兩天,我到達上海之後,亦親身前往戲劇谷與負責的職員見面,再一次,對方充滿歉意的向我們道歉。感覺就像劇場發生了技術事故,又或是天氣問題,令我們演出需要腰斬一樣。
首先,對於戲劇谷的工作人員這次的決定,我是萬二分的理解。他們親切的問候與關懷,亦讓我無比溫暖。雖然身為編劇,我為此感到難過、痛心。但對於上海的事,我不願再多花筆墨。相反,我關心的是香港,是我們的家。
許多人喜歡用「文化差異」這個詞語來形容香港與內地的關係。那我姑且就在這四字上,提出一些感受和叩問吧。

我不是上海人,但我深信,相比中國其他城市,上海是相對先進和文明的!而我亦相信上海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不比香港低。據聞,《棋廿三》在上海演出時,門票很快便被一掃而空。甚至因為演出爆滿了,觀眾便轉向報名在下與導演余振球主持的工作坊。結果,工作坊的名額很快亦爆滿了。試問此等「待遇」,小弟在香港何曾試過?因此,我會推想,上海觀眾對一套以日本人為主角的「中日戰爭」作品是期待的。

然而,當演出被取消。當局即日已把我們演出的大型廣告牌換走,新的劇目迅即取代了我們的演出,我除了驚嘆工作人員的應變能力,還真希望香港公務員要多多向上海同志學習。至於原本要看《棋廿三》的觀眾呢?去了哪?他們是否接受了當局的安排,即晚欣賞了另一套演出?我不知道。但我很難想象,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香港,大家的反應會是如何的「激烈」?

在上海我感受到的,是「和諧」,是「冷靜」,是「文明」。對於主辦單位的處理,觀眾的反應來得如此平靜而溫柔。

如果說,上海的繁華已超越香港,我並不反對。你不會在上海看到示威,上海人很有學識,亦很有禮貌,很有效率。所以我會相信,無論是西九還是高鐵,在上海老早就完工哩!而且肯定會在一片和諧聲中完工。(當中肯定不會存在甚麼原居民反對呀、政黨反對呀之類的問題。)

這,大概就是我們的「文化差異」了。對於一個演出,尤其一個題材敏感的演出突被腰斬,我深信,香港的文化界是不會輕易接受的。同樣,對於一個演出被取消,背後的原因到底若何,在香港我們定必歸根究底。因為我們一直相信「創作自由」、「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等核心價值。而我們也深信,創作自由比一幢堂皇的劇院,來得珍貴千百萬倍。

因為技術原因而刪剪了一段舞蹈,與「有人要求刪剪一段舞蹈」,背後是完全不同的意義。但我能夠想象,在某些地方,你無法向孩子清楚解釋二者的分別,又或孩子可能會回答:「不也就是取消了嘛?反正就是取消了!」等等。

別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不能讓香港變成這樣的一個地方!

「試問誰還未發聲,都捨我其誰衛我城。」近日這首歌響遍大街小巷,聽著箇中歌詞,讓我對所謂「必要的沉默」更加難以理解。身處沉默是「金」的年代,不平則鳴就得要更大的勇氣!

《刊於ARTISM藝評2014年6月號》

 

June 1st, 2014|總監的話|